*萧疏寒X蔡居诚
*群里骰子活动:和最亲的人反目成仇
*标题取名废,私设有
三月江南多烟雨,千里莺啼绿映红,斜风细雨打屋檐,杏花散落染衣襟。蔡居诚手持油伞,自雨中款步而来,青石板上布苔痕,低处积起小水洼,飞溅雨滴湿濡下襬。
行过酒肆茶坊处,酒酣耳热喧嚣语,凸显他茕茕孑立,春风忽扬起,浓郁酒香扑鼻令他心念一动,转身绕进酒肆里,掌柜见他当即笑迎而至,热情招呼:「客官,来点什么?」
蔡居诚恍惚片刻,轻敛眸子掩下情绪,藏于袖中指节握紧发白,按着过往记忆徐徐说道:「来壶桃花酿。」
「好咧!客官真是识货人,咱春水居美酒远近驰名就属这桃花酿啦!」掌柜见蔡居诚上来就要店内珍藏佳酿,便当他是个行家不免夸上几句。
此景却勾起他深埋心中多年回忆,令蔡居诚触景伤情,景物依旧人事如昔,回不去的只有自己。
当年自己还是一丁点大孩子,随师父下山替人解厄,那会山上还没来其他师兄弟,只有自己与郑居和,性格张扬骄矜的自己,是当时武当山众星拱月的对象,朴师叔对他偏爱,师父默许放纵,蔡居诚只觉那时无比潇洒快意。
得知师父即将下山,蔡居诚随即央求起萧疏寒带上自己,那会他性子未定,玩心大起,仗着师父宠溺软硬兼施获得萧疏寒首肯,兴高采烈的拽着萧疏寒袖子同行而去。
蔡居诚是个孤儿,早年遭丢弃一个寺庙里,碰巧遇上萧疏寒入世修行,无意间路过却听闻寺中孩儿哭啼,恻隐之心一时而起,令他循声而至,却见到稚儿蹲坐屋前啜泣,随后一名和尚随即追出咒骂起:「小灾星!让你去化缘或行乞,你竟敢给我去偷窃,好啊!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!」
年幼蔡居诚虽不断哭泣,小脸却倔强板起,辞严义正反驳道:「我没有!」
奈何和尚不肯信自己,训诫鞭抽起往他身上招呼,一边冷声笑起:「还敢狡辩!杂种就是杂种,小小年纪品性不端正,怪不得没爹没娘养!」
幼小心灵遭受锐利言语刺激,蔡居诚脸上闪过一丝悲伤,却是不闪也不躲站在原地,瘦弱身躯轻微颤抖,眼看鞭子就要落在他柔嫩肌肤,令他不由得害怕的双眼紧闭。
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却没袭来,反倒听见和尚哀嚎起:「唉唷唷!疼、疼,施主有话好说,切莫动手!」他跪趴在地不停讨饶,与先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恍若二人,是个典型的欺善怕恶之徒。
蔡居诚顿时一愣,不禁猛然睁眼,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映入眼帘,令他呆呆转身向后看去,一名宛如神仙的男人正淡淡瞅着自己。
真好看!蔡居诚震惊的盯着神仙,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这个人更好看的,神情淡漠平静,长相俊俊美无俦,气质出尘令人在他面前也不禁自惭形秽,更重要的是,他居然出手救下自己!
这道俊逸非凡的身影从此烙印于他心底,悲惨困苦的童年,令蔡居诚快乐回忆为数不多,真心待自己好的更是稀少,人性凉薄冷暖自知,令蔡居诚以为自己此生注定落魄坎坷,却不曾想有朝一日,有道和煦暖阳倾落,为自己黑暗苍凉的世界带来一线光明。
沉寂多年的心跳彷佛再次鼓动,眼眶似乎有着什么温热体液不停流出,瞳孔映出璀璨光点,小手颤巍巍抬起,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,蔡居诚拉住那人衣角,耗尽他毕生勇气向神仙说道:「救救我,求您带我走。」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,也知道这人出手肯定出于对自己同情,说他卑劣也好,投机也罢,自己只想握牢这道曙光,和他离开这里!
兴许是对方散发强烈的希冀,萧疏寒最终并没有推开这名可怜的孩子,只是将手放于他头顶轻揉了揉,面容平静道:「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。」
徒……弟?神仙收了我当徒弟!从今以后,我就是神仙的徒弟!蔡居诚不敢置信望着他,眼眶再次潸然泪下,这次却并非悲伤,而是苦尽甘来的喜悦。
从那天起,蔡居诚的人生彷佛翻转般,他成了武当掌门萧疏寒的二徒弟,凭借着天资聪颖、过目不忘的本事,当上同龄中的佼佼者,那时他开始大放异彩,身上锋芒难掩,璀璨前途一片光明,蔡居诚也坚信自己肯定会是下任掌门,骄傲风骨自成,崭露头角。
而此次随师父下山,蔡居诚内心自是欢喜,许久未曾下山,在武当过着清修日子,对于这个年纪的蔡居诚,偶尔还是有些遗憾,因此这次能与自己心爱的师父一同远行,蔡居诚更是沿途保持欢愉心情。
偶尔不时还向着萧疏寒撒娇,吵着要吃些小零食,而这些要求多半萧疏寒都会纵容着给予满足,蔡居诚小日子更是过得滋润快活。
回程时两人路经江南,蔡居诚遭到这如泼墨般的景致所吸引,缠着萧疏寒多留下几天。
眼见武当无事,正事又已办完,瞧着那双晶亮眼眸瞅着自己,萧疏寒下意识颔首,最终舍不得见那张小脸浮现失落。见萧疏寒同意,蔡居诚一时难掩喜悦情绪,随即扑向萧疏寒怀里,小手紧紧半搂着师父的腰,得寸进尺撒娇:「谢谢师父!但是我还想吃杏仁酥、糖葫芦、绿豆糕!」
萧疏寒心下无奈,轻点了下小徒弟的鼻尖,清冷话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:「胡闹。」蔡居诚也不羞恼,只是乐呵呵的不停往对方怀里窜,师徒二人亲密无间。
正值二月春,风细柳斜斜,萧疏寒牵着蔡居诚,师徒二人共撑一伞,走过江南烟雨,那会满阶芳草绿,一片杏花香,行至酒肆香气芬馥四溢,淡雅酒香弥漫,飘香十里,勾得蔡居诚不由得咽了下唾液嘴馋起:「师父咱们进去。」他大着胆子扯着萧疏寒袖口,目光巴眨望着他央求。
嗅至空气中熟悉香气,萧疏寒顿了下也不反对,带着小徒弟缓缓走入春水居。掌柜见到二人衣袍华贵,气质雍容,堆着笑即刻迎上:「客官,来点什么?」
蔡居诚眼珠子骨碌一转,忽然想念起师叔的桃花酿,于是便仰起小脸问道:「你们这里可有桃花酿?」
店家似乎有些诧异,随即手脚利落将壶酒递至蔡居诚面前,笑着与他耐心解释起:「小公子识货,咱们春水居最出名的可就是桃花酿,甘醇浓郁,饮下齿颊生香,回味无穷!」
「那就来一壶。」瞅着蔡居诚眸底明亮,馋意不言而喻,萧疏寒不忍他败兴而归,转身向店家要上一壶。
「好咧!」掌柜爽快应道。
之后接过桃花酿,掏出银袋付过酒钱,萧疏寒一手提酒,一手牵着蔡居诚相偕而去。
「走吧,回去。」
「嗯!」
翻飞落英缤纷,散于两人来时路,忽地煦风吹起,一瓣桃花落进两人交迭掌心,被他们紧紧攥起。蔡居诚悄悄觑着身边人,甜蜜滋味心头泛起,萧疏寒身姿挺拔不曾回望,却不知这一幕从此记忆在蔡居诚心底,多年后成了拔不去无法根除的魔障。
只记那时师徒同心,不曾背离。
深远回忆逐渐淡去,蔡居诚抽离过往思绪,将银两付清后提酒离去。
那么多年过去,事情总该有个结局。
叛离武当而去,沦落点香阁卖艺,最后辗转至江南隐居,过去往事恍若南柯一梦,好似大梦初醒自己仍是那个凄苦孤儿,一切都未曾变,却又悄悄改变。
今日该赴场违背之约,去见多年未见的人。
蔡居诚一路行至武当无人阻拦,武功臻至化境,竟叫当年高出不知多少,人生行至穷途末路,却意外得此机缘,才有如今造化。然而他惦记多年的复仇,却在此刻心如止水,眼底丝毫不掀起波澜,当他真正再见萧疏寒,场景比自己料想的平静。
雨密密麻麻砸落于金顶之上,将黛青砖瓦深染,沿飞檐翘角滴落,萧疏寒无悲也无喜,伫立石阶遥望天际,神情淡漠不复记忆中亲昵。
蔡居诚一瞬也不瞬盯着他,忽然勾起一抹笑意,他拍开手中桃花酿凑至鼻尖嗅起,犹是当年那般香醇馥郁,可惜他们已非同路人,师徒二人再也回不去。
如同祭奠过往自己般,扬手将桃花酿撒落一地,三尺青锋寒光霎起,杀意自蔡居诚眸底瞬间迸出,挟带凛冽剑意纵身而去。
萧疏寒默然不语,身形如流光,凝指成剑,纯粹剑意强大无可匹敌,气势如虹凌空而去,剑光纵横,锋芒相会处激出强烈碰撞,霎时天地犹如白昼。
当风扬起二人发丝于空中凌乱纠缠时,长剑倏然拔起,双方利刃勘勘停于颈项未取其命,蔡居诚用剑抵于萧疏寒胸口半寸,冷冽嗓音幽幽响起:「师父,我来是要带走你,然后把你锁在笼子里,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从此眼底只看着我一人,才不枉费我曾经景仰你!」
疯了吗?
不、自己没疯,只是想把一人永远藏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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逻辑混乱写到后来彻底放弃,我大概是最晚一个写出来的Orz
失去基友嗑唠的我,基本上死鱼没两样,可能要继续丧到基友回归【躺